在这风景如画的唐平湖畔,有两对同学夫妻演绎了两个美丽动人的爱情故事。
一
阿秋是个帅小伙,从小生活在唐平湖边。阿月是个美丽的姑娘,在古村礼社长大。他俩同时考取了玉祁高中,分在一个班级里,同窗三年,情愫暗生。毕业后阿秋去电机厂当车工,阿月到医院里做医助。不久,经媒人介绍,他们谈起了恋爱。
阿秋和阿月,名字一连起来就让人感觉是珠联璧合,加上郎才女貌,自然就一拍即合。唐平湖边,少不了卿卿我我;花前月下,如胶似漆。没多久俩人便谈婚论嫁,成就了令人羡慕的美好姻缘。婚后,夫妻俩和阿秋的母亲一起生活,很快有了爱的结晶,生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。他们的事业上也风生水起,阿秋勤奋努力,当上了车间主任,阿月乖巧上进,成了正式的医生。夫妻俩相敬如宾,小家庭其乐融融。唐平湖边,一家三口,手牵着手,沐浴在春光中,漫步在夏日里,欢声笑语中看着女儿从小鸟依人长成亭亭玉立。
天有不测风云,阿秋患了重病,医院里开出了病危通知单。秋风萧瑟,枯叶纷飞,阿月的心里一片悲凉。家里原本就不富裕,建新房子欠了债,这突然其来的大病,更是雪上加霜,不得不又背新债。一时间愁云惨雾,阿秋和阿月有些招架不住。由于病情严重,身边的亲友都劝阿月留一手,以防人财两空。阿月反而镇定下来,不顾一切,千方百计为阿秋寻医问药。大家都被阿月的坚持所感动,娘家人也倾囊相助。经过近十年的不懈努力,老天不负有心人,终于将阿秋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。
一波未平一波又起。阿秋年迈的母亲突然中风,瘫痪在床,生活不能自理。唐平湖的冬天格外寒冷,很难熬,地上有霜,甚至还有一层薄薄的冰。阿秋是个孝子,索性就留在家里,全心全意地陪护母亲。阿月是个明事理的好媳妇,白天工作,回家后给婆婆挂水、擦身和按摩,夫妻俩相濡以沫,无怨无悔,伺候老人安度晚年。一个大小便失禁,不能言语,每天需要喂食,像孩子一样抱上抱下的老人,竟然高寿九十有余,简直是个奇迹。
又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,唐平湖春风十里,格外明媚。阿秋和阿月的女儿大学毕业了,做了老师,也嫁在了唐平湖畔。聪明伶俐的外孙,居然是个马屁精,能把外公和外婆哄得喜笑颜开。
唐平湖的水,一如既往地风情万种,脉脉含情。
二
小威的爷爷奶奶,老家就在唐平湖畔的玉东村。由于父母在外地工作,小威跟着爷爷奶奶和叔叔婶婶一起生活。转眼高中毕业,小威长得英俊潇洒,一表人才,并顺利地考入南昌大学。大学一年级时,结识了同班的小曼。小曼来自河北保定,是个典型的北方姑娘,红扑扑的脸蛋上始终挂着微笑。小曼品学兼优,大一就入党,是系里的学生会干部。小曼比小威年龄大两岁,温柔体贴,特会照顾人,没多久,俩人便坠入爱河。
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,转眼已过四年,小威和小曼就要毕业了。俩人商定一起回无锡工作。对于俩人的恋爱,小威的父母是不同意的,觉得以小威的条件,找个本地姑娘更合适,而且姑娘比小伙大两岁,总感觉有点不舒服,但对于儿子的坚持,也有点无可奈何。
俩人没费劲就找到了工作,小曼聪明、勤快、嘴也甜,做事很麻利,慢慢地小威家里也慢慢接受了。小两口每天在唐平湖边遛达,卿卿我我,浓情蜜意,一晃两年过去了,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。却突然发现,小曼是“熊猫血”,属于稀有血型,整个无锡市只有36例。进一步检查后得知,这种血型影响生育,生下的小孩有很大机率会得“溶血症”,因此医生不建议生育。这个结果简直是晴天霹雳,小威家简直难以接受。
事实上,小威的爸爸兄弟三人,大伯家生了个女儿,小叔家虽然有个儿子,但还在上学,传宗接代的任务首当其冲地落在了小威身上。小威的爷爷奶奶都已年逾八旬,全家人都急吼吼地盼望着小威作为长孙能早点生个重孙。如此严峻的局面,家庭的阻滞上升为家族的反对,小威和小曼顿时压力山大。
小威似乎阻挡不了来自家庭和家族的压力,加上诸多亲友的苦口婆心,小曼只能偷偷地流泪。六年来真挚的爱情难以割舍,汹涌而来的责难,让他们不知如何应对。
小威和小曼变得沉默寡言,无精打采。小两口的情绪直接感染了小威的父母,觉得拆散他们有点不近人情。事实上,小威和小曼本身并无过错,真要斩断情丝、捧打鸳鸯,也有点于心不忍。小威的妈妈首先动摇了,开始在家族内做各方面的工作。小曼柔韧稳重的性格,为人处世的真诚,以及令人叹服的工作能力,逐步为大家认可,但主要的力量,还是源于小威自身的坚持不懈。
小威妈妈开始筹备小两口的婚事,小叔也帮他们订好了婚宴的酒店。突然,意外发生了,小曼提出终止婚礼的筹备,要回到生养她的北方家里去了。眼看水到渠成,怎么又临阵变卦了呢?
原来,小曼深思熟虑,觉得既然她如此深爱着小威,就不能不顾及他的家庭,不能给对方留下任何的遗憾。男方从被动接受,到主动迎纳,使她越来越感受到亲人的温暖,反而进一步刺激了她善良的本性,宁可委曲自己,也绝不影响对方。爱只能是付出,只能是奉献,为心爱的人甘愿舍去一切,哪怕是自己的生命……那么,有什么东西,包括爱情,不可以抛弃呢?
苦留不住,小威和母亲只好送别小曼。唐平湖的水呀,顿时失去了它的温婉,草木树林,皆无颜色。
“一寸相思千万绪,人间没个安排处。”转眼又过了两年。小威毫不理会家人的劝告,坚持不找对象。有一天,小威的表姐无意间看到了小曼的微博,文中详细地记录了她和他恋爱的经历;她和他从相识到分手2920多天里的甜蜜、幸福、挣扎,种种过往,缠绵悱恻。表姐落泪了,忍不住半夜里将微博转给了小威的父亲。第二天,小威的父母终于下定决心,迎回小曼。
“剪不断,理还乱,是离愁。”其实,这最后的两年里,小威和小曼一直还有联系。小曼回乡后没有急于找工作,到北京和上海找了很多专家,针对性地进行了一系列的治疗,终于迎来了可喜的结论:生育一个孩子,健康的机率极大。
2013年的春节,唐平湖春意盎然,一派迷人的景致。八年的苦恋终于修成正果,小威和小曼走入了婚姻的殿堂。从此,他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,而且生下了一个活泼可爱、聪明健康的女儿。
唐平湖的美景如诗如画,唐平湖的爱情幸福圆满。两对同学加夫妻的爱情故事,就像那多情的湖水,一直流淌在我的心里。
(周宏伟,江苏无锡人,1967年生,高级经济师、企业家。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、惠山区作家协会会员。曾在国有企业专职从事宣传工作,获评《无锡县报》《无锡日报》优秀通讯员;作品发表于《中国散文家》《中国青年》和《江苏工人报》等。)